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完本小说网 -> 都市言情 -> 邪王与冰山

正文 285 夜半狂歌悲风起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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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陈虎冲着谏议大夫竖起大拇指, 道:“谏议大夫之雄辩,属实是口若悬河,滔滔不绝。妙语连珠, 踔厉骏发。老粗算是服了。”

    姜宗伦小声说道:“谁说不是呢?谏议大夫平时看起来挺老实敦厚的一个人,怎地骂起人来,是这般的厉害?一个脏字都没说, 已骂得对方狗血淋头、毫无招架之力了。看来日后, 当是不能落在谏议大夫的手里。”

    谷丰失了体面, 又折了气度,更重要的是被谏议大夫损了他那高高在上、自以为是的心气儿。这个时候, 他再去辩什么, 都是错的。谏议大夫把他的来路、去路、退路通通堵死,还给他扣上了一顶摘也摘不掉的“不忠不孝、不仁不义”的帽子。

    要知道, 这四宗极罪, 但凡摊上哪一宗, 那都是要为全天下人所不齿的。

    当然,在谏议大夫的一番纵横议论之下, 他即便是想再辩些什么, 却也是辩不出来了。

    站在阶下,谷丰如魂不着体。

    形势已是酝酿得七七八八。

    到了这时,该是有人出面,来化解眼下的尴尬了。

    谷丰是西疆的使臣,此次出使北域,身上肩负着议和的重任。同他彻底决裂, 并非当下的理智之举。现下他被晾在台面上, 辩也不是, 不辩也不是, 就好像那油锅里的鱼肉,正是煎熬的很。此时为他架上一方高梯子,让他好来个“顺坡下驴”,度过这道难关。如此一来,可以保全北域与西疆双方的颜面;二来,则是为双方议和创造出一个相对柔和的气氛与环境来。

    于是,老丞相王岚沉声道:“所谓来者是客。诸位当谦恭礼让,不要怠慢了远道而来的贵客。”

    苏景年听了丞相的话立马会意,接道:“丞相所言极是。本王方才有言,只要不伤了和气,谷大人与谏议大夫二位可畅所欲言,尽抒几见。如今看来,是本王疏忽了。辩论之争,自来互不相让。言辞激烈,据理力陈。如此,怎地会不伤了和气?这等会损伤和气之游戏,看来并不适合在今时今地来进行。今日之辩论,权做和局。谷大人、谏议大夫,二位大人意下如何?”

    “诺。”谏议大夫躬身揖道。

    谷丰脖子一横,还要出言顶撞苏景年。

    明眼人都看得出来,二人今日之辩论,哪里是什么和局?他前前后后可是被谏议大夫指着鼻子骂了半天。那些罄竹难书、罪该万死的骂名被谏议大夫编织得天花乱坠,全都套用在了他的身上。作为西疆的使臣,他可是吃了大亏了。怎能如此轻易作罢?

    立在一旁的谏议大夫见谷丰又要发难,身子一直,又做亮“剑”架势。只等稍后谷丰大放厥词,他就要“挥剑斩敌寇”,继续和这位不知好歹的西疆使臣好生辩上一番。

    一柄利剑,悬于喉头。谷丰他只能服软。

    当是怕极了谏议大夫的那张铁嘴。谷丰担心如果自己出言顶撞于苏景年,定是要惹毛了谏议大夫。如此下来,自己的脑袋上可能又要多出几顶“十恶不赦、大逆不道”的帽子来。谏议大夫刚才有些话,道理还是不错的。作为西疆的使臣,谷丰不可因为一己的私心,再令西疆与西疆王蒙羞了。

    “诺。”

    谷丰收了收身上横冲直撞的习气,对苏景年躬身揖道。

    苏景年很是满意地点了点头。

    如此一来,这件发生于朝堂之上的意外之事,算是安然结束了。

    其后,谷丰向苏景年及北域众臣阐明西疆愿意同北域议和之条件。

    曰:割让北域边城及其周边十郡、并州大部土地,划归西疆。同时,支付西疆军费白银一亿两。

    听闻西疆开出的这等离谱的议和条件,北域朝堂响起满堂哗然之声。众大臣义愤填膺,都斥责西疆王贪婪无耻,蛇心吞象。乘人之危,落井下石。

    谷丰回道,如果不是前些时日,南国的枢密使下了皇帝亲笔御提的文书。西疆原本是不准备同北域议和的。

    在西疆五十万精锐的日夜围攻之下,莫要说一座边城守不住,就算是整个并州,西疆也有信心一口吃下。

    所以,这此议和的条件,西疆不会退让于半步。

    北域只有两个选择。一,同意议和的条件。割地赔款,西疆方会撤兵。二,便是否决议和。北域需兼顾西方与北方两条战线,同一时间抵御西疆与大金的两路夹击。

    陈虎怒起,问谷丰:“谷大人,合着按谷大人的意思,西疆主动来找我北域商谈议和,敢情儿是卖给了南皇一个薄面?而即便是我北域同意了你们的议和条件,又是割地,又是赔款。最后算下来,反而是你西疆吃亏了?如果没有南皇的一纸诏令,你西疆大军就要破了我边城,再长驱直入,吞并我北域整个并州?”

    “便是如此。”谷丰神气起来。

    “呸!狗仗人势,厚颜无耻!”谏议大夫道。

    谷丰被谏议大夫说了两句,即刻软了话音,说:“方才所言议和之条件,都是吾主的意思。”

    陈虎又问:“那请问谷丰谷大人,西疆王现下可是于西疆阵中督战?”

    “不错。吾主此番亲征,亲自临阵指挥我西疆大军。”

    “好!”陈虎冷哼一声。

    转向苏景年,陈虎跪道:“王爷,老粗请战边城,亲自会一会西疆王和他手下的神兵神将!看来,诚然如左春坊姜大人所言,西疆是欺我北域无人了!如此闻所未闻、天良丧尽之议和条件,老粗看他西疆根本无议和之心。这也倒好,明人不说暗话。我北域几时惧怕过与西疆一战?莫要说,他西疆趁着大金南犯之机,增兵至五十万。即便是来个一百万,老粗也要他们有来无回!”

    “不错,不错!说的对极了!臣也请战!”姜宗伦声援陈虎,他也跪下请战。

    苏景年心中当然是不同意西疆开出的议和条件。

    当下九儿亲率五万大军及火/炮二营、火/器二营支援锦州,苏景年打算等锦州战事平稳后,便把九儿回调至边城。驻守边城许久,九儿于边城的城防攻势最是了解,由她领了统帅方才最为合适。对于陈虎的安排,苏景年有别个打算。

    回那二人,说:“先都起来,容本王想想。”

    谷丰见苏景年不应陈虎的请战,更是肆无忌惮。

    “哦?好大的口气啊!左春坊姜大人,谷丰已是认得。谷丰请问这位大人,姓甚名谁?他日若是谷丰阵前同大人相见,也好招呼一二。免得到时候谷丰再于谏议大夫口中,落下个‘唐突故人’的罪名了。”

    陈虎站起身来,道:“行不更名,坐不改姓。老粗姓陈,单名虎。”

    谷丰吃了一惊,道:“你是陈虎?是那位列黑甲铁卫之首、‘风虎双杰’中的‘虎’?北域远征军大元帅陈虎?”

    “不错,便是老粗!”陈虎怒目圆睁。

    “如、如此啊。。。谷丰,记下了。”

    陈虎的威名早已随西疆远征军的归来,传遍了西疆。苏景年和他在叶尼塞立下的那些功勋和经历的故事,被编纂成歌谣,广为流传于西疆民间。二人也成了西疆家喻户晓的神州英雄。

    早就闻听过陈虎的事迹,谷丰不敢再随意造次。

    王岚始终没有表态,只捋须沉思。

    老丞相身经百战,阅历丰厚。西疆议和的条件,听起来是超脱常理的严苛与离谱。难道,真的如谷丰所言,西疆此次摆出议和的姿态,实际上只是为了给南皇一个交代?

    这个理由,实在是太过蹩脚。

    西疆王如果当真在意南皇对于两国战事的态度,怎么会在大金同北域宣战的同一时候,向边境增兵至五十万?又怎么会在议和之时,命使臣列出这等纯属无稽之谈的条件呢?只要北域将谷丰今日所开出的条件,传书于枢密使,可想而知南皇脸色是要多么的难看了。

    再退一步想想,西疆王真的就有信心,吃下整个并州吗?

    王岚哼笑了声。怕是要再给西疆王添上十个胆子吧,不然他怎么敢叫嚣吃掉整个并州?

    并州太守虽年过七十,可老太守年轻之时跟随于苏景年的祖父,征战八方,立下战功赫赫。膝下有儿十八,有女十四,有孙六十余七,曾孙二百三十余六;其宗族无论男女,皆以英武猛善战闻名。

    北域“风虎双杰”名声震震,享誉在外。可是极少有外人知道,北域军中还有一股强劲的势力,号称“并州猛士”。

    并州有“北域将才之乡”的美誉,为北域军中输送了诸多名将。

    “并州猛士”,便是在说并州太守的一众儿女们和出身于并州的一众名将们了。

    今日过后,西疆有意侵占并州之事传回军中,看来“并州猛士”们定是要争先恐后请命出战了。那景象,想来是好不壮观了。

    细细深思。并州的军力极强,通查北域全境下属的八个大州,并州列在其中也算是数一数二。西疆欲拓展疆域,难道会连这么浅显的功课,都不去做一做吗?为何偏偏选择了战力强大的并州作为割地的条件,而非是军力薄弱却物产丰富的临州呢?并州与临州毗邻,过了边城,向北为并,向南为临。并州同临州相比,并没有明显的优势。

    站在西疆的立场上,王岚如何去衡量并州与临州这两个州的利与弊,都很难做出选择并州的决策来。

    舍易而为难。王岚愈发觉得西疆此次之议和,古怪非常。

    旋即开口,老丞相问说:“谷大人,王岚有一个问题,想要请教谷大人。”

    “丞相请讲。”

    “西疆王,当真是看中了北域的并州吗?还是,根本就是别有所图?”

    苏景年与北域众臣闻言,都看谷丰。谷丰变貌失色,慌张起来。

    他这等异状,算是印证了老丞相的疑问。原来西疆王,当真是另有所图。

    过了小会,谷丰哆哆然道:“姜,还是老的辣。醋,应是陈的酸啊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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